岩岩。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可爱。和他的名字一样,岩岩的模样自出生以来都受不少人喜欢。想必给孩子取这种叠字名字的父母一定很心疼他们的孩子。
作为一个可爱的男生,在学堂里他免不得周围一直被各种女生围着转,时不时还被捏一下柔软的脸蛋的松嫩的耳垂。岩岩一开始哪体验过这种百花之中一点绿的感觉,他不知所措只好红着脸任女生们随意摆弄。这些女生们也很喜欢这样,哪个小女孩会不喜欢有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洋娃娃呢?
经常被女生围着的他,自然就少了和男生交往的机会。特别是学堂里的刺头们,他们总是喜欢挑一些看起来不同又好欺负的家伙。再因为岩岩不管在哪个年纪都比他同龄的孩子要矮上两个头,所以他经常被那些刺头们找上。
或许是腻烦了岩岩那种逆来顺受的状态,又或许是习惯了他的存在,渐渐他周围的女生也越来越少。结果到了最后,岩岩身边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。就连老师也不喜欢一个闷闷的小孩。
于是岩岩受了伤只能自己咽着,吃的苦的只能自己受着。久而久之,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。
岩岩对那一天的印象特别深刻,一个白须老头拿着一块白色的石头让他去摸。岩岩触摸了它。他记得这是幸运而美好的一天。这一天,他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明明才十几岁的他身高突然变的比正常的成年人还高。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无比坚硬,就像无坚不摧的岩石。
一开始他很害怕这样的身体,所以他都把天赋收敛了起来。直到有一天。
“喂,听说他的天赋是变成一个怪物。”
某个街角的阴暗角落里,一个男孩踩在另一个男孩的头上,还有其他小孩一边嘲笑一边踢着他的身体。
“不要以为你得到了一个天赋就能从我们老大的手里走出去了哦。”
“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说话啊,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你哦。”
“就是,一个怪物而已,还妄想披着一副人的样子。”
岩岩蜷着身子哭了起来。他不敢哭的太大声,因为这样这些人就会打的更起兴。
一个小孩没控制住力道往岩岩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。让岩岩疼的连胃液都吐了出来。难闻的味道让他们后退了几步。
岩岩隔了好久才缓了过来。“别,别打了。”岩岩哀求到,他不想再次尝受刚才那样的痛苦。
谁知一个人从他背后就把他踹到地上。“你们听见没有,这小子竟然想命令我们?”
“你知道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吧。”那人凑到岩岩的耳边,岩岩永远记得他那张丑恶的脸。
“贱人。”
“贱人。”
“贱人。”
施展凌虐的场面惨不忍睹。
“不要,不要啊。”岩岩的恐惧从他的情绪里溢出,超出了他感受到的一切疼痛,但从恐惧里溢出,似乎是他有生以来压抑了最久的东西。愤怒!这是愤怒!
沉睡已久的火山发生了爆发。肌肉的棱角变成了岩石的模样,矮小的男孩长成了高大的巨人。这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。岩岩周围的人全都被他的变身振飞出去。他们的眼神充满恐惧,就好像都在看一个......真正的怪物。
场面沉默了许久。
岩岩回过神来,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他想扶起近处倒下的这个男孩,他却惊恐的向后爬去,嘴里还喊着不要。
“我......”岩岩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,他终于明白。他变身了。他现在高耸的额骨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不,应该说他现在不存在表情。因为他连嘴唇都化作和皮肤一样的岩石。那张脸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眼洞,和几乎变成一天直线的嘴唇而已。
然而,岩石他的嘴角裂开,那几乎不可能弯曲的嘴竟上提成了诡异的笑脸。
岩岩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,他不知道它叫什么,但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不是了他。这些倒在地上身体发抖的人,不就是他之前在他们眼里倒影的自己吗?他明白了那些踩在他身上说话的人的感受,他如今也要变成那样。那疯狂笑着的模样。
他变的干燥的嗓音慢慢磨出一个人的名字,这是刚刚在他耳边嘲笑他的魔鬼。
“申......亦。”
岩岩还不熟悉这样的身体,他一步走着差点摔倒。
“快,快跑。”
有人反应过来喊了这一句。他们四散逃开,在拐角的口子一下就不见了踪影。从这天起,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绕着他走了。
岩岩从此明白了一件事情。力量就是一切。他不在对他的天赋遮遮掩掩,甚至觉得变成岩人的他才是真真的自己。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朋友,不过这没有关系,这不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了么?用他们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。
岩岩是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的,直到他看到对战台上的申亦。他知道,这是命运的安排。他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了。
“一方不能战斗,出台,比赛开始十分钟后都视为考核结束。考核现在开始!”
导师念着。她的口令给岩岩卸下了身上最后一道枷锁,他终于可以动手了。
岩岩兴奋的发出一声震吼。那极具压迫感的身体直面申亦而来。他有力的迈着每一步,速度不快却好像势不可挡。
岩岩走入了申亦的天赋范围。申亦想当然的用屏障阻挡岩岩的身体。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,岩岩前进的步伐顿了一下。
这是什么?岩岩摸了摸挡住了他的这块半透明的东西。既然有东西挡住他,那就想以前一样打破不就好了。岩岩抡起他足有一个人头大的拳头打在屏障上。在申亦的注视下,屏障破碎消失在了空中。这才是岩岩想要的力量。
申亦不敢相信,他无往不利的屏障,就这么碎了。
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。申亦陷入了极度焦虑的状态。他好几次展开的屏障,无不是被岩岩一拳打碎。他已被逼入场地的边缘。岩岩慢慢抬起石拳,下一秒就会打在申亦的身体上。
不,我不能急。申亦咬紧牙关冷静回想起他和奎木的训练。
“最好的防御在最好的时机。”
“你要在最好的时机进攻。”
“那什么才是最好的时机?”申亦问。
“当然是在对方的攻势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。”
申亦仔细观察着岩岩的动作,他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。
“最好的时机。最好的时机。”
岩岩的石拳举到了最高点。
“就是现在。”
岩岩正想挥拳,他的拳头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使不上力。岩岩没法出拳,他发现又是那块烦人的屏障挡住了他。
申亦拔出了短刀,他找准岩石关节上的缝隙把武器插了进去,这一下甚至溅出了火花。
岩岩低吼一声,他更加狂怒起来,准备抬起另一只手。
“糟了。”申亦来不及拔出卡死的短刀。他故技重施,在岩岩的拳头还没打出之前就封住他的攻击。
看台上,武曲和白刃在观察着这最后一场比试。
“白刃啊,你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这样的对手,我看他这下该不好受咯。”
“那你看好岩岩咯?”白刃反问。
“那也不是,我觉得这孩子的心里有块压着他的石头。”
“那你这么说申亦也是啊。”白刃轻笑道。“只不过他这块石头没有压着他,他只是一直躲在这块石头后面从没跨过去。”
申亦回到了场地中央,他和岩岩又拉开了距离。之前**他身体的短刀已经被他掰成两段。
“赢不了的。”这是申亦现在唯一的想法。他刚才就使出了奎木给他的王牌,可就连那一下攻击都没有伤到岩岩。申亦想不到别的手段了。
“浪费时间。”岩岩低声说了一句就把双手按在地上。申亦警惕起来,他不知道岩岩这一动作有什么意义。
忽然,申亦感觉他脚下的石板地面剧烈抖动起来。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来了!申亦踩着屏障就往空中躲去。
他双脚刚刚离开地面,几根石柱便从他脚下升起。申亦以为攻击就到此结束了,没想到在岩岩的控制下这些石柱竟然灵活地朝申亦扑来。于是一场王牌空战的序幕就此展开。申亦属于挨打的一方,因为他还不了手。
石柱的冲击力和岩岩的拳击差不了多少,申亦的屏障一放过去就被击碎了,不过申亦的屏障也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。他一边用屏障减缓石柱的速度一边向上跑去。
能力的范围是有限的,所以申亦知道他如果能到达一定高度的话,石柱肯定是上不来的。果不其然,刚过二十多米高这石柱就长不上来了。
申亦想坐下休息,等到十分钟结束他也就安全了。他觉得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尽力了。没必要再冒险。下去和岩岩正面刚?那不是找死吗?
只是申亦屁股还没坐下,一道道巨响从他岩岩那传来。原来他把地面砸了个粉碎。岩岩拿起一块比申亦腰还粗的石头,以扔铁饼的方式旋转了一圈抛了出去。
“你有完没完啊!”申亦的屏障肯定挡不住这块巨石,只能减速。岩岩不断的碎石,砸石,再碎石,砸石。申亦有惊无险的躲过好几下之后,终于一个不注意,他放置落脚点的屏障被石头砸碎了。
申亦干脆顺势落回地面。明明留在空中是最好的选择,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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